
佛教說空,一切緣起法皆無自性,故空。
但,有趣的是:佛教東傳快要兩千年了,東方人說「緣」,還是從「有」的立場講。譬如說,有一天我們認識某某人,有的人會說:「這是緣分!」換句話說:這是我們生生世世糾葛所定下必然過程之一,我們必然在某個時間鍊中,發生了某些關聯,是故才有今日的相遇。因此,東方人會推出一個結論:我們今天的相遇,並非偶然,那其中一定存在著什麼不可知的秘密,而這個秘密促成了今日的相會。這不一定是命定論,卻有濃濃的儒家色彩,肯定這「緣」底實在性,實有義。這是儒家的生命美學,一種如實的覺情。
但是,在佛教:這些都是不被承認的。
昨日,我去山外買書,遇到詹康老師、宗澤。詹老師是哈佛底博士,杜維明先生的弟子;宗澤是我的同門師兄弟,哲學博班四年級。宗澤雅好金石書法,對我來說,可謂是「同道中人」。他最近在作席勒美學與儒家美學之間的比較研究,對於美學有頗深入的探討。他此次「出草」,又出蒐羅了一大堆法書帖,他愛賞「帖」的真實筆觸,我則喜歡「碑」所透露出的金石味,各有所擅。
後來他問我有沒有時間,找我喝杯咖啡。
談了書法、畫、美學、藝術等門類,鬆泛的談,不嚴謹。其中還談了儒家的胎教,談教育,談心學一脈底工夫論。由於宗澤最近可能要兼任哲學系的老師,便與我談他的心情。我也給予一些看法,給了一些不成熟的意見。他是一個謙虛底人,常常自認為不足,以我看來,比很多真的不足的人,他是勝出太多了。
當初我拜在李明輝老師門下,也是透過他的引薦。昨日與之長談,讓我獲益不少。也希望我昨日所說,對他有些幫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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